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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故乡

2016年12月22日10:16    来源:中国报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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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泱泱中华960万平方公里广袤土地的东南一角,一个叫江西的省份座落于此。江西省的南部,被人们称之为“赣南”的地方,居住着许许多多的客家人,我的家乡便在此处,赣南一个毫不起眼的客家山村。这是古时被称为边陲蛮荒之地的所在。但这里山高林密,桂花树,香樟树混杂交错,点之以绚烂五彩的野花,一旦花开,清幽的香气便从山中散发出来,令人沉醉。加之以四季常青的榕树错落群山之中,铺就了一张细密的网,整个山林一片翠绿。春日迟迟,几场春雨再给满山的苍翠绣上青草碧绿的底色。间以散落在丛山之中的桃花、梨花,便是一幅绝妙的山居图。夏日炎炎,百亩荷花又将辽旷的鱼塘铺上粉白层迭的淡妆,间以采莲女时常出现在池中央,就是一首祥和优雅的山歌。秋风飒飒,冬风冽冽……无不有其独特的风景与神采,可以说“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故乡,无数人逃离,又无数人怀想的地方。承载着乡愁渐行渐远,那份淳朴、那份相对的静谧与热闹,在进入小学之后,我虽身随父母举家进城,但却时时忘不了故乡的风情。

    在山村里生活,脚下踩的是土路,是那种由红色演变成深褐色的土,一只脚轻轻的踏下,半只脚丫陷入泥土。待想抬起,却似总有那么一丝吸力不肯将脚放离,就像慈母深情守望爱子,不愿放其远去。相较于城里,虽远没有水泥土来得坚硬,但总让人心中觉着来得更为脚踏实地。或许这就是乡土情怀,就是一种留恋故土、家乡的情感。

    忆童稚之时,都爱呆在乡间土路上摸爬滚打,从这边滚向那边,从东路闹回西路。雨后初晴,更是爱互扔泥团,虽身上布满泥土斑斑点点,孩子们却不会在意这些。当然,回家之后免不了父母的责骂甚至是一顿痛揍。

    山村路是会呼吸地,在一段时间没有人走后,花草便会慢慢铺满山路。此时四肢展开躺于地面,但觉通体舒泰,又仿佛可听见土地的心跳,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将我与它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想起诗人艾青的言语“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的深沉。”想来此时我的心境也与之相当吧。

    坐在屋子里,门窗就像是镶嵌在墙上的画框,随着四季变换,画的内容也不断更改。山间散落的每一拢地,都是一道绿色的盘景,默默的镶刻在山间里,错落交叠着。

    小时候的山村人家,虽然住的简陋,却能时时与鲜花、蜂蝶为伴。鸡,乡下人家都要养几只的,除了能四时供应鸡蛋,还是乡下人的钟表。池塘里经常放养着几只鸭,百无聊赖地喊着“嘎嘎”来回地游。有时,鹅也会加入“游行”的队伍,凑凑热闹。

    热闹的还有满山花开的声音,山坡上常有各种花开,知名的不知名的纷纷盛开,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尤其是在各种植物疯长的雨季,这些花儿又怎么耐得住寂寞?

    幸福生活降临在山村的时候,全村人十来户人家一齐忙碌了起来,鞭炮声裹挟着喜庆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村落。大人们杀鸡宰猪、调摆桌案,我们则抹洗门窗、捡拾柴火。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来,染红了一座山村,温暖了一片天空。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从屋内飘出了客家米酒醉人的甜香,在觥筹交错间,不知道是哪位端起酒碗,站起来带头唱起了赣南客家古老的山歌,将山村的热闹推向了高潮。

    当夜幕降临,不知道是哪家的炊烟率先在深蓝色的夜幕中缓缓升起,随着第一句“满仔!归屋咖食饭啰……”的呼唤声响起,玩耍的正在兴头上小孩们往往嘟囔着时间过的这么快,在小路上飞也似地跑回家去了,头也不回地甩出了明天再来的约定。

    与白天的“热闹”相较,夜晚的山村则显得异常安静。如水的月光,把远处的山,近处的水,错落有致的屋舍,濡染得更具神韵。山村的夜晚来的很早,在一盏盏白炽灯熄灭的时候,一栋栋山里的屋子也进入了梦乡。一对迟归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回村头古樟树上的窝里去了。如水的月光,把远处的山,近处的水,错落有致的屋舍,濡染得更具神韵。

    一个村落就是一部乡土历史,一个村落就是一首民间歌谣,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花开花落,山绿了又黄,水寒了又暖,山村就这样看山看谁看云看天从古到今从春到冬……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不知不觉,在城里生活、学习日久,让我似乎已经离开家乡很远,然而我也时常在不经意的恍惚间走回故乡。在转身回望故乡中,我注视着她,她也正看着我。家乡总都站在原点,不管我在求学的路上走的多远,漂泊多久,我想,我都应当常回去看看她,也为了找找自己,这可以让我重整行囊,打起精神,更有力地向前。(赣州三中王晨骅)

(责编:李金霞、胡线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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