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江
2020年02月18日11:56 來源:中國報業
在抗擊病毒的時候,應該還有社會科學在場。讓信息公開透明充滿希望,可以體現傳播學者的作用﹔如何幫助消除恐慌心理以及有效進行社會管理,可以體現社會學家、心理學家、管理學家的作用﹔如何看待“封城”禁令后“出逃者”的法律責任和隱私被公開問題,可以體現法學家的作用﹔用充滿智慧和幽默的段子來化解恐懼、排解郁悶,可以體現文學家和藝術家的作用。
既然恐慌是一種心理,那就心病還須心藥醫。社會學家、傳播學家、心理學家、管理學家、法學家、民俗學家,甚至作家都可以發揮正向作用,或向政府建言獻策,或對民眾進行心理干預,或對當前疫情提供各種社會科學解釋和解決方案。
我們必須承認,人的認識仍然是有局限的。在面臨生死問題時,科學和技術有時也會顯得蒼白無力。我們可以通過各種文明的引導提高人性的境界,但也決不能過高估計脆弱的人性,隻有基於真實的人性尺度來考慮問題,才不至於應對失策,釀成惡果。
如何正確認識謠言帶來的恐慌問題,正是社會科學要研究的。不信謠,不傳謠,隱含的邏輯就是謠言是虛假的、有害的,甚至是可惡的。但怎麼解釋一些被處理的謠言最后卻發現傳播的是事實這一情況呢?所以我建議改用更為中性、其主要特征只是未經証實的“流言”一詞,來取代通常被認為虛假有害的“謠言”,並將流言細分為未經証實、等待確認、等待研究、確有其事、確認謠言諸類型。不作這種學術上的區分,甚至把一些玩笑也納入謠言范疇,就不能正確認識有社會意義的流言和人人喊打的謠言之間的差別。
當我們尚無有效藥物治愈新冠病毒時,傳播用食鹽水漱口、喝板藍根、熏醋、開暖氣或空調,吃抗生素和抗流感藥物,甚至抽煙喝酒可以預防病毒、中藥配方能治療肺炎等流言,很多人其實也知道沒有真正的效果,或未必可靠,卻可以在不安狀況中起到心理安慰效果。從民俗學或者流言研究的角度分析,是一種因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和不安而發生的趨利避害行為。
對這些有助於減少心理恐慌的“民間秘方”,不妨讓子彈飛一會兒,或者可以同時讓心理學家和民俗學家來闡明它的心理價值和民俗價值,這樣比簡單的辟謠效果可能更好。隻有引起恐慌,會帶來嚴重負面后果的流言,才是我們要真正認真對待的謠言。而像“白岩鬆今晚專訪鐘南山”這樣的流言,則分明無誤地傳遞了民眾渴盼權威出來說話的信息,更值得有關部門思考。這也提醒我們,非常時期,是否可以將新聞發布制度化、日常化,以阻斷不良信息的傳播。
每次伴隨著重大疫情,都會出現大量的流言和謠言,但對這一社會現象的研究和對策,還不夠深入。辟謠不是為辟而辟,不分輕重羅列一大堆,卻不對其中真正惡意有害,或有重大社會影響的流言作認真深入細致的分析,這樣的辟謠,隻能算是粗放的、聊勝於無的“1.0版”,離真正社會科學的研究分析並達成有效控制和應對還相去甚遠。為此,筆者一直呼吁成立真正有權威學術性和實踐性的流言研究和控制中心,俾使緊急狀況時派上用場,這在國際社會已有成例。
而當一場病毒危機有可能發展成社會危機,引發十幾億人恐慌的時候,我們亟須社會科學的干預。
請讓我們的記者更專業更精准地報道現場真相。試想:如果沒有記者和各種文字記錄者,沒有傳遞政府和各方消息的各類媒體,沒有網絡上形形色色的信息,我們還會這麼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裡不出門嗎?又試想:如果沒有“從臥室到廚房的旅游線設計”“倫敦大瘟疫自我隔離誕生了牛頓,我們等著諾貝爾獎誕生”之類的各種調侃,宅在家裡的我們是不是會更加煩惱和不安?當然,我們更需要政治、經濟、法律等方面嚴肅的建設性方案,來化解我們共同面臨的疫情危機。
吐槽、問責和深層次的反思都是必須的。與此同時,專家學者也不妨刷一下專業、責任、理性和良知的“存在感”。這裡再強調一句,社會科學也是科學,在面臨重大社會危機的時候,社會科學在挽回社會資源損失甚至經濟損失方面所起的作用,同樣是巨大的。
《中國報業》雜志(2月上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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