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漫记

　　在辞旧迎新之际容易引起许多联想……

　　在这里，远的不讲，就拿最近的一件亊来说吧——那是发生在2017年12月4日晚间的事。当时，我在入住北京朝阳医院经过几天的检查后被送上了手术台，领衔的主治大夫是该院胸外科主任李辉教授。第二天上午，一个来查病房的年轻大夫告诉我：“昨晚您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我们全科大夫几乎都在现场。”我听了之后很受感动，连忙对大夫为我消除病痛所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谢！接着，麻醉师又来了。这是一位年轻又窈窕的女大夫。她开口就作自我介绍：我是麻醉师，现在来是做回访工作——您手术后有没有不良反应？我说一切皆好！她又问我：昨晚手术后我们叫醒您听见了吗？我说不知道。但我又补充了一句话——我说：昨晚手术完回来，一路上十几分钟从A楼5层到B楼8层胸外科住院病房我都不知道，后来睁开眼，看到病房挂吊瓶轨道，我才明白我又回到病房了……说着说着，我用一番感激的话语与这位女大夫告了别！

　　其实，在我回到病房的那一刹那间之后，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六个小时过去了，护工按照大夫的要求把我叫醒，让我喝水尿尿，我才真正明白我还活着，才认识到生命是脆弱的，但又是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因为，我这次因患肺结节而进行的手术将近四个小时，其中，术前准备大约一个小时；手术近一个半小时，等待苏醒近一个半小时。我是12月4日16时推进手术室的，17时上手术台，20时40分回到住院病房，平躺6个小时后就要提肛伸腿动起来，以防血栓。同时，我经过一天一夜的禁食，也可以喝水吃稀饭了，可以坐起来下床活动了，而且根据大夫的治疗要求，每天除了吃饭、吃药打针、睡觉、小憩外，都要到病房外去遛达，大胆大声咳嗽，不要怕疼痛，只有这样做才有利于肺叶张开，增加肺呼量，以减少康复后遗症。正是由于这样，我经过5天的重复动作才顺利走出了医院，回到了家中，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为了让我早日康复，在我手术住院期间，老伴天天冒严寒为我送早、中、晚餐，使我吃的很可口，心情也更加畅快，身体恢复似乎也加快了步伐。因此，在我出院回到家中的时候，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谢老伴配合大夫为我早日走上康复之路所做出的重要贡献！当然，我的病也不是一天所致。早在2012年X光体检时就发现了肺部有阴影，直到2014年体检改用CT后才被确认是患肺结节，但由于个头太小，大夫建议每年做一次CT检查就行了。2015年体检以后，结果仍然是末见变化，但我却放心不下。于是，我便在当年10月去一家医院请呼吸科大夫看，他们依然是叫我一年一检查。转眼又到了2016年体检之时，其结果还是如此，但当我再请呼吸科另一位年长的女大夫看时，她建议我动手术，我一边说好，一边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鉴于肺部开刀做手术是胸外科的事，过了一段时间，待心情好了，我又挂了一个胸外科专家的号，本想请专家好好给看看，没想到，这位年迈专家一看CT结果，马上说道：没有变化您做手术干什么，去把挂号退了，以后一年做一次检查看它有没有变化就行了。虽然专家这么讲了，到底听谁的，说实在话，我心里还是直犯嘀咕，一时真有点饭吃不下觉睡不好的感觉。为了尽快解我心头之痛，我又于2016年底和2017年初，根据电视提供的中华医学信息，去请京城的一位留学归来治疗肺结节的老中医看看，能否通过一段时间的中药调理，可以消除或者缓解病情。结果遵照医嘱，吃了三四个月约有两大麻袋号称可延长我生命解决肺结节问题的中草药，再去做CT检查，答案还是未见变化。这说明，宣传推介与实际效果有多大还是存在很大距离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身为民营医院的这位大夫开完猛方由助手盯着带着去交费并声称拿处方去外面买药是不行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家医院的所作所为就有些不正常。难怪有一位在医院工作的非医护人员问我：您拿这些草药有用吗？此话乍听起来，有点刺耳，我甚至还责怪他懂个啥！不过，当我转眼看到药剂师们的分药场景，我也对这家医院医疗效果和中草药质量产生了几分怀疑。当时他们给我留下的最深刻记忆是——一手捧小筐，一手拿中草药朝分药台上的一排排小筐里扔，真像仙女撒花，不同的只是有的多有的少，有的到最后甚至没有，而且分时还伴有尘土飞扬。可见，患者拿这样的药回家服用效果能有保证吗？除此之外，这家医院还有个坏毛病，就是药价比其它医院要贵得多，挂号费也很贵。我当时慕名请的那位专家的挂号费是200元，如果下次再去拿药属抄方，也要交挂号费200元，再由他的助理人员打出处方带着去交费处交费后拿药。这在当时来讲，这样的挂号费是极其昂贵的，也是非常不合理的。我个人认为，像这样贵得出奇的医疗费用，如果没有坚强的医疗质量作支撑也是不能持久得到患者拥护支持信赖的。这次，我虽然在这家医院花了将近两万元的药费，没有见到任何药效亊小，因为我身居北京，不是长途跋涉，不用家人陪伴，也没有花旅差费。而那些南来北往的外地人，我看到他们有的年龄很大，有的又很小；有的有人陪伴，有的又无人跟随。但不管怎样，他们返程时都要带走一小部分中草药，剩下一大部分还要请医院代为托运，花钱更多。因此，我觉得与外地人相比，我算是幸运的了，尽管我现在还无法尝还老伴为我治病而早早起床熬药所付出的那份辛苦，以及无法原谅我自己为战胜疾病而扪着良心吞下了一碗碗带着泥土味的苦药！

　　在这里，我不是要为我多花了近两万元而“喊冤叫屈”，其目的是想通过这件亊，说明医院和医院、大夫和大夫之间是有区别的，是不一样的。记得十几年前，我陪老伴去一家医院看颈部疾病，因要手术，一位50岁左右的大夫找我介绍老伴的病情，开口就说，您老伴长的某某肿瘤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叫我在治疗协议上签字，让我这个平时很少看病的人吓了一大跳。因为我是江苏农村人，在北京除了老伴的亲戚外，可以说是举目无亲。迫于病情严重带来的无限压力，我当时真的有点快支持不住了，我是强忍着泪水把老伴病情通知她的亲戚们的。谁知，当我把“红包”交出去后，到第二天下午动手术的时候，那位大夫在手术室门口推着我老伴挥手告诉我：别紧张，一个小手术。我听了之后，顿觉大夫的话，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好在等我老伴做完手术和出院的一切亊实证明，给“红包”和不给“红包”是大不一样的。其区别就在于同是颈部手术，有的是沿颈部横纹开刀的，有的则是竖着开的。在我老伴同一个病房里，就有一位外地来的患者在出院时，颈部就留下了竖开刀的疤痕。这对一位女士来讲，等于是毁容。值得庆幸的是，我老伴出院时一切皆好，我感到很满意！

　　俗话说有比较才有区别。原来我不了解医院，也不知道医疗纠纷是怎么产生又是怎么回事。如今，我经过亲历亲为，深深感到医院大夫和以前有很大改变，一个突出表现就是对待患者态度真诚服务周到。2017年11月中旬，我在寻医问药几家医院多名不同层次大夫之后，又慕名找到北京朝阳医院胸外科专家、胸外科主任李辉教授看病。他通过仔细分析对比近两年我的CT片子，发现我的肺结节每年均有细微变化，而不是未见变化，并且有逐步增长变大的趋势。他据此建议我动手术，同时又做我的思想工作，安慰我不要紧张，告诉我这在胸外科属一般手术，使我减少了恐惧感，为配合大夫治疗打下了坚实的心理基础。接着，他又向我详细解释道，为什么这个原为小手术而变成一般手术，主要是因为手术时要进行全身麻醉。他的一席充满鼓励又很实在的话，让我听了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增加了安全感，增加了战胜疾病的信心！当时我很痛快地接受了李主任的建议。他说，看看本周行不行，我说最好下一周，因为我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他愉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于2017年11月27日早晨，正式通知我入住胸外科住院部病房。住院大夫、病房大夫、实习大夫以及护士都很重视我的病情。在手术前一天早晨大夫查病房时，还把我和另外一个人的病情作为典型案例进行了分析研究，制订了周密的手术方案。我想这正是我手术获得圆满成功的关键所在。虽然我这次手术切除的是一个发现早体积小又没有病变的肺结节，但如果没有大夫的高超医术和一丝不苟的认真负责精神做坚强后盾，我可能就会失去一次最佳的治疗机会。所以，在此我要真诚感谢为我手术的李主任陈大夫胡大夫和胸外科的全体医护人员，还有漂亮的麻醉师，是他们拥有的救死扶伤精神、爱岗敬业精神、珍视生命的博大情怀，解除了我的“心头之痛”！在此我要提醒像我一样患有大小疾病的老年朋友们，平时家务再忙，也要把看大夫的时间留出来，不要怕麻烦，不要轻易放过一个小毛病，更不要讳疾忌医。有时，“满不在乎”往往能导致一场大疾病。我们只有敢于拿出“开一刀”的勇气，不盲目相信“单方”可以治大病的说法，就能在重大疾病面前不会贻误或者错过最佳治疗期！

　　人年龄大了，爱生病，本是一件令人忧愁令人烦心的事，可在我这里却变成了一门学问。经过几年的跑医院看大夫，我也成了半个医生。这次在住院期间，我遇到过一个来住院的北京病友，他今年50岁，苗条身材，高高个子，一看就是个干事麻利的人。他说，他双肺都快长满了气泡，但不影响正常生活，干活上楼依然箭步如飞，没有病态感觉。从他的言辞谈吐中，我看出他是个快言快语又实在本分的人，我就告诉他——肺长气泡这种病也属世界疑难病症，现在无法根治，我劝他不要开刀动手术，因为这样大面积的肺气泡，如果动手术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何况即使切除了将来还会复发。他听了我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有把希望寄托在大夫身上的意思。结果住院大夫、病房大夫来一看CT片子，一了解病情，给出的结论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而且他刚到病房屁股尚未做热，就被大夫劝回去了。临走时，我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冷暖，生活要有规律，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干活要服老服输，不能再争强好胜，要用一颗平常心态看人看事看世界……他听着笑着摆摆手，高高兴兴地和儿子一块离开了胸外科住院部。

　　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我又觉得我是一个爱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有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病人，对一些医院里出现的不正常事也开始介入加以评头论足。其实，这些我看“不习惯”的事，有的是亲眼所见，有的是“道听途说”而来。但通过分析整理，得出的一种现象，我又觉得值得从国家层面对有关医疗部门对有关医院的“外围医疗护理工作”要给予高度重视，要列入议事日程。因为，这种现象带有普遍性，长期性，不是医院根据国家有关政策有关规定花钱买服务时才逐步形成的。在我看来，如果这种现象不引起重视，不得到有效解决，对国家、对医院护理工作管理、对“编外护理工作者”、对患者都是一种不负责任。据我掌握的情况证实，现在，有的医院出现的大量护理工作，除护士承担责任大、技术含量高的一部分外，其余主要靠医院护工管理中心接受过一段时间培训的“编外护理工作者”来完成；有的医院有护工管理中心，但挑护理工作大梁的却是从护工管理中心跳槽出来的“编外护工”。他们往往是同乡是亲戚朋友，在工作上容易沟通容易抱团取暖。因此，有的医院的护理工作基本上是被他们垄断了，从带领运送患者体检到病房的陪护工作都是他们冲锋陷阵，几乎是与患者形影不离。这些“编外护工”，其实就是俗称的“黑护工”。他们在护工管理中心工作过，利用熟人亲朋好友关系寻找陪护工作，有时护工管理中心的护工工作都被他们取而代之了。因为，有些大医院“编外护理工作者”是不够的，其原因一方面是护理工作什么患者都接触，是一个高风险职业，一般人不了解，不敢干；另一方面，“编外护理工作者”一般均是由通过培训上岗的农民工干的，他们一旦入门入行，就觉得此活轻松好干，赚钱容易，赚钱快，陪护24小时可获得180元到200元的现金，是一条通往“脱贫致富”路上的“康庄大道”，也不在乎陪护什么患者，是否会被传染上什么疾病了。有的快五六十岁了，没有人愿意聘请了，还要坚持坚守，因为，这个工作只拿钱“不付出”——一般一个护工一旦雇主用了，一天的饮食起居问题都得到解决了，白天一日三餐吃饭钱和晚上睡觉租“行军床”钱都有人出了，自己所得的护工钱属净赚，而且有的护工为了尽量做到“勤俭节约”，甚至个人洗漱用具都没有，早上洗脸晚上洗脚在公共卫生间的洗手盆里解决，这看起来简便易行，却存在很大隐患——一是他们不属“编外护理工作者”，也不归医院买服务招来的主管“编外护理工作者”的护工管理中心管理，属无组织的编外的“编外护工”，没有单位给他们上“五险一金”，发放劳保制品，落实检查陪护工作；二是他们陪护的患者很杂，又不专业，还缺乏自我保护意识。有的“编外护工”在一个医院一干就是十几年，把一个医院的几十个科室都走了一遍又一遍，什么急诊室、心脏科、胸外科等等科室都呆过，自以为从事陪护工作已是轻车熟路、行家里手，经验很丰富，什么患者他都能陪护好。可陪护一个患者一般需要两周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均未见他换过衣服，也未采取过自我防护措施，诸如戴口罩之类。按理由，陪护一个患者完了，至少要冲个澡，清洗一下外套，换一身衣服，他不仅没有这样做，而且还把陪住过多少患者、多种疾病的简易铺盖放到新陪护患者的衣柜里，他不知道那是多大的污染源，对新患者的生命会造成何种威胁？尤其是对抵抗力差的年迈体弱患者。事实证明，这样不正规的护工距离一个专业护工所掌握的护理知识护理经验还差远着呢，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补课。有鉴于此，在这里我要特别吁请国家有关主管部门对医院出现的一些不正常护理现象给予高度重视。医院买服务不等于撒手不管，不等于放任自流，不等于放弃监管权。国家应该制订措施标准，对医院特种行业的医护工作应该作出特殊规定，对医院的护理工作者，不论是编内还是编外的，都要一视同仁、一个标准，都要持证上岗，要统一着装，统一管理，要通过办学培训，逐步解决护理工作不规范问题，使护理工作成为医院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我也希望那些以一个村有沾亲带故二十几人在一个医院从事“编外护工”，而感到骄傲的农民兄弟，要学会珍视自己，保护自己。在医院买服务需要又没有给你们合法身份的情况下，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金钱不是万能的。要知道你们身上所带的病菌，如果不注意卫生，一旦传到村里，传给家人，所造成的损失那将是无法估量的。你们应该从现在起认识到这一点。如果你们愿意长期从事这项工作，就要像大夫一样穿工作服，戴口罩，每次做一个护理动作，都要坚持洗手、消毒……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迎来一个又一个美好的你们喜爱的“工作钱景”！

　　说来也巧，我在与大夫打交道的过程中，还在民营医院遇到过一个不正常现象。就是我发现，有的中医大夫从京城西边挪到东边，原来挂号费3元的涨到了8元，当然现在更贵了；原来头衔就是一般大夫，挪位之后陡然变成了专家，而且一下子好像什么都懂了，本是中医大夫，却变成了全能的大夫了，什么泌尿科等等中西医科室的疾病，他似乎全懂全能看。但当患者根据他的吩咐，把有关片子拍来时，他又不看又一言不发，接过片子就放到一边去了。其实，他根本看不懂，就是不懂装懂，就是一种装腔作势，就是一种滥竽充数，就是要为所谓的“专家”头衔涂脂抹粉。所以，我在此要呼吁，国家的有关主管部门应该经常下基层，倾听患者的声音，检查监督医疗单位的医德医风、医疗质量问题，使患者时时刻刻都能够得到满意的医疗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