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美国《芝加哥太阳时报》宣布裁撤整个摄影部。被裁掉的28名摄影记者中包括曾经的普利策奖得主John H. White。消息一经发布,关于专业摄影记者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公民记者是否能够取代新闻摄影记者的讨论盛嚣尘上。另一方面,指责报业高层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声音也不在少数。毫无疑问,《芝加哥太阳时报》这一决定确有一定的合理性。报业在经济危机之下节省开支是必然之举。而公民记者的广泛存在,文字记者多媒体采集技术的普及,以及通讯社等专业机构提供的新闻图片,确实能在很大程度上取代报纸摄影部门的功能,且实际开销更小。《芝加哥太阳时报》此举目前看虽有些激进,但或许数年内就会有更多报纸步其后尘。
那么,这些专业新闻摄影记者出路在哪里?他们的未来有哪些可能?
可能性一:作为自由人继续为老东家提供新闻图片
目前来看,《芝加哥太阳时报》即将依赖的三种新闻图片来源都存在一定的缺陷。通讯社擅长国际国内重大事件报道,但地方新闻领域着力不多;文字记者多媒体化的结果也值得商榷,有人调侃,其结果很可能是一个人干砸三件事,而非一个人干好三件事;公民记者的随意性、不可控性很强,很难保证一定有适合刊登的现场照片。而职业摄影记者不仅具有专业水准,也熟悉本报的胃口和需求,在与老东家解除雇佣关系后,作为自由人的他们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新闻图片说话,与报社建立与之前不同的更加松散的关系,实现按劳付酬。同为太阳时报集团旗下的《先驱新闻报》针对自由摄影师的图片,已经有一套相对成熟的价格体系,更多报纸也都在建立自己的图片使用价格体系,这个市场会越来越成熟完善。
可能性二:成为通讯社、图片公司的签约摄影师
现如今,图片产业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等通讯社,以及盖蒂等大型专业图片公司在图片市场占据的份额越来越大,普通媒体对这些专业图片机构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成为一名通讯社或者专业图片公司的签约摄影师,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但是,好的图片机构吸收新摄影师非常谨慎,因为其成本会随着签约摄影师数量的增加而成倍增长。因此,他们会严格控制签约摄影师的数量。另外,专业图片机构对于签约摄影师也有更多的要求,如需要自己选片,认真编辑拍摄数据、检索关键词、新闻五要素等,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具备更强的市场意识,清楚地知道市场需要的是什么。比如,创意类的照片被市场证明非常有潜力,但是,那些原先从事新闻摄影的记者能否根据市场需要进行拍摄类别的转型,还得因人而异。
可能性三:成为公民记者和文字记者的摄影培训师
随着摄影设备的普及,公民记者大行其道,全能型多媒体记者也备受推崇,但是,从拍摄照片的品质来讲,其劣势还是相当明显的,培训,不可或缺。而专业新闻摄影记者无疑是最好的培训师。构图、色彩等拍摄技巧方面的培训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新闻摄影师所掌握的技能远非技术所能涵盖。比如如何选择站位就是他们多年实践得来的经验,他们往往能让自己处于可以拍摄出好作品的位置,而这些恰恰是公民记者所不具备的。摄影培训在不少国家都有广阔的市场,为更多普通摄影爱好者提供培训同样大有可为。
可能性四:转战新闻视频领域
当前,视频对新闻网站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许多报纸对于发展视频业务的热情空前高涨。《纽约时报》宣布视频是其首要发展的四大业务之一,《华尔街日报》也在自有网站上大力推出视频内容。《芝加哥太阳时报》也正全身心地致力于加强用视频进行新闻报道的能力,在裁掉摄影部之后,又马上招聘人马组建新闻视频摄制队伍。新闻和摄影有诸多共通之处,摄影记者也可以考虑利用这种优势,向视频摄影记者转型。
(作者单位:新华社新闻研究所国际传播研究中心)
原载于2013年7月总第326期《中国报业》